招弟的小店现在请了四个人:钱芳儿、丁杏儿、胡大嫂、陈小芳,加上胡大嫂的女儿胡柳儿,实际上有五个做事的人了。
还有不算她雇工的童工小分销商们,虽然普遍年纪不大,作用却是很大。自从他们自己划分了地盘之后,当然,拳头大的最近,打输了的就只能跑远点的地方了。但是,豆渣玉米粉窝窝头的销量是看着往上涨。
不只是窝窝头,现在这些孩子除了带豆腐之外,还代卖土豆螃蟹——土豆去皮擦丝,加调料后放油锅里炸,炸熟的土豆饼张牙舞爪的,就得了这么个名称。反正既然起了油锅就不能浪费,真是各种能炸的都被炸了个遍,然后选出最畅销的出来。
实在是现在的植物油都是手榨,成本太过高昂,招弟能够做到的,也只是当天炸过东西的油,第二天起串串香的油锅,尽量减少使用次数,要倒掉,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除了平时做惯了的,招弟添了几口大缸,开始制粉。
什么土豆粉、红薯粉、豌豆粉,招弟的目标是至少能够把在加工厂找到地方修起来前所需要的这些粉先晒些出来备用。
在她的规划里面,过年前要好好的做些年货把自家的口碑打响,自己站稳了,等到城墙修好,外面的势力进来,就不会轻易被顶垮了。
虽然现在极度萧条的样子,人口也不多,但是,招弟是知道一个城市的发展可以很慢,但是同样快起来的时候也会很快的。
把府城建在这里,连彦王的王府也修在这里,到时候,光这两套班子连同家眷亲属,会带进来多少人?
这些人来了,商人逐利,有眼光的到这里来开个分店啥的这又是多少人?
再有那些心思活络的投机者们,想着捞点政治资本的,借机攀附得点好处的,这些人来了,带来的人又是多少?
她现在的生意不错,那是因为这里闭塞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矮子里面选高个自然就把她凸显出来了,可是等到别人的百年老店来了以后呢?不需百年,十年以上的大概就能把她秒成渣渣了。
周长泰一行人真是觉得她的手艺能够把别人比到地里吗?并不,即使带弟刀玩的好,那也比不上人家专业学了厨艺,又钻研精进了无数年的人吧。
周长泰他们不论身份究竟为何,不是普通人是肯定的,难道连个好的都没吃过?
只不过是被沿路的食物荼毒够了,比较之下才觉得这些东西不错,其实她们也只是占了一个新字,一个全字罢了。说白了,全都是靠行星大爆炸年代的老底撑着的。
不做出个样子来,等底牌亮完了,就是被别人替代的时候到了。
所以,即使是挤了点,这新加了人就是为了要制这些粉,太多东西要用到它们了。
豌豆粉除了平时少量使用外,大部分是为了明年天气热了以后做凉粉。等到场地弄好,豌豆粉丝也是要弄点出来的。
土豆粉更不用说了,平时天天都要用到,以后更是和红薯一样是制粉的主力。
至于红薯粉么,那更是马上就要用到了。
在店里忙着制粉的时候,招弟也忙着在家里发小麦芽,等到东西齐备,首先熬麦芽糖,然后加入红薯粉加工成红薯粉糖。
红薯粉糖可以凝固后敲下来慢慢的化着吃,只是略甜了一些,也可以在还未冷却时,加入炒香磨碎的豆粉,把糖缠到一根干净的棍子上,不停的一圈一圈的挽扯拉伸,每次挽圈都粘上豆粉,到最后,就会变成细如丝的龙须糖。
真是让人想到,就回想起小学时候门口叮叮当当敲着喊卖麻糖的声音,还有好玩多过好吃的龙须糖,那更是到长大以后都会不由自主到超市去买了来回忆的快乐。
但是,更重要的是,可以做米花啊!
现在糖贵,招弟平时使用的都是红糖,白糖还没看见,不知道有还是没有,但是,不管有没有,都是想也知道的价格昂贵,只有这主料是红薯的糖能够大大的降低成本。
谁都想吃肉,为什么每家喂的猪并不多?
还不是因为这猪它也要吃粮食才能长的啊,即使有山里打来的野草,各种做菜削下来的边角料,还有玉米芯土豆皮之类晒干之后打粉的“垃圾”,小个卖相不佳的红薯和土豆才是它长胖的功臣。
由此可见红薯在家家户户中的地位,招弟都打算好了,以后自己农场里,这土豆跟红薯要种遍边边角角,特别是这红薯,叶子掐最嫩的尖淘净拿油素炒就是一道美味的小菜,老叶子割下来煮煮可以喂猪,但是最主要的还是红薯,就算不拿来制糖,红薯煮熟切片切条晒干就是很有嚼劲的好零食红薯干,再拿河砂炒过马上就酥松爽脆了,至于含什么什么,对身体有什么什么好处,招弟已经不去纠结记不住不能宣传了。
反正,她知道这是个好东西就行了!
平凡琐碎的事情最是消磨时间,每天忙忙碌碌的好像没做什么事情啊,居然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招弟很有一点忙得不知天日的感觉。
很多事情,都是越做越发现不够的。
现在店里的人都只忙自己做熟悉了的事情提高效率,如果不是地方实在不够再多人就站不开了,招弟真是恨不得再请几个人来,现在店里能用几个钱解决的事情全都包出去给人做了,比如砍柴,几文钱就一大背,省了多少的力节约了多少时间啊,人家还包送货上门的!
需要用的河砂招弟是提出了要求自然就有人去筛的,节约了时间不说人家还弄得很好,清洗得干干净净的,每次看见自己才刚付出去的钱,别人转手就消费在了自己店里,招弟都有种从自己左边口袋倒腾到右边口袋的感觉,这倒腾之间,小城的经济也流通了起来,招弟觉得,自己真是做了好事从不留名的雷锋啊,没人颁奖也做得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