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三小姐满脸不服气的神情,她几时不知事了?
苏家三夫人一直担心着儿女是庶嫡身份,而在这个家里面生活得自在,一直是想着各种法子让他们立起来做人。
结果在苏家三小姐的身上,她补充得太过了,苏家三小姐在这个家里面一向是我想怎么样走,就由不得别人来跟我挤着走。
苏家三夫人瞧着苏家三小姐的神色,她的心里暗自着急起来,她原以为经过变故之后,苏家三小姐沉稳之后性情会有变化。
现在她瞧着女儿的神色,要是再留着她这样不管不顾的作下去,将来她又在外地,只怕小命都会给她作没有了。
苏家三夫人着急之余,突然闪过灵光,她知道要跟苏家三小姐说什么事情来警醒她。
她问苏家三小姐:“这个家里面,你大伯的性子可好?”
苏家三小姐从来不曾觉得苏镇磊的性子有多好,她只觉得苏镇磊这么大的人,总是在女人面前做傻事。
苏家三小姐的心里面,是有些不太瞧得上苏镇磊,她觉得他瞧不清楚身边人。
苏家三夫人瞧着苏家三小姐的神色,她突然明白苏家三小姐的心思,她是想拦着苏镇磊去告苏青芷的状。
苏家三夫人倒吸一口气,庆幸苏镇磊不在家里面,这要是在家里,万一给苏家三小姐告状成功。
苏镇磊出手处罚了苏青芷,而唐氏母子是不会在有理的情况,就这样轻易罢手放过三房,从此三房与长房会反目。
苏家三夫人的手指狠狠的戳向苏家三小姐的额头,说:“小三儿,你别作得到时候送嫁都无人。
小九儿在你大伯父面前不讨喜,可是你大伯母多少还是记得她有一个女儿。你长房大弟弟的心里面,最重视这个妹妹,你要是借着你大伯的手罚了小九儿。
你长房大弟弟的心里是会记事的人,他会念着情。你父亲如今还想着等到时候要请他送你一程,只是知道他在准备明年考试,就没有提前去说一说。”
苏家三小姐在此前还是觉得有希望让苏丰道送嫁,他也顺便可以跟着去长一长见识。
可是今天这事情一闹,苏家三小姐觉得苏丰道是不会给她送嫁,他平时就没有把她这个堂姐瞧进眼里。
苏家三小姐从来没有想过,她在家里是怎么样做作,作得一家子的兄弟姐妹都想避着她。
苏家三小姐面上的神情,让苏家三夫人瞧得很是仔细,她叹息着问苏家三小姐说:“你觉得你大伯父最怜惜弱小,你原本是想那般模样出现在你大伯面前,那样他就会罚小九儿,对吗?”
苏家三小姐从来不会在苏家三夫人面前掩饰她的想法,她轻轻点头说:“她让我吃了亏,虽说刚刚母亲帮我查了没有事情,可是我到底痛了一场。
小九儿说祖父祖母是大家的,我自然明白,祖父不喜欢管这些事情,谁先去告状,指不定谁先挨骂。
祖母瞧着待我们庶嫡还不错,可是她的心里面,到底是重视嫡房的人。
小九儿常在她的身边出入,祖母自然会偏心一些小九儿。
只有大伯那个人,最受不了有人在他面前落泪告状。
母亲,你别阻挡我,这一次,不去大伯面前告小九儿一状,我心里会一直不舒服。”
苏家三夫人瞧着苏家三小姐说:“你大伯如今是自顾不暇,你走这么一趟,只怕你大伯清醒之后,知道你利用了他,你将来是回娘家都无路可以回。”
苏家三小姐不相信的瞧着苏镇磊,在她的心里面,苏镇磊待她这个侄女一向亲善。
苏家三小姐伸手摸一摸脸,父母给了她一张好面貌,让人在第一眼瞧见她,总是会心生好感不已。
苏家三夫人原本想要保密的事情,在见到苏家三小姐不悔改的神色下,她觉得还是要跟她悄悄说一说,免得她将来不知道她怎么死的。
有关苏镇磊城外那位妾室生死之事,苏家三夫人如今差不多能凑起了事情的前后结果真相。
苏家三夫人知道真相之后,只觉得城外的妾室和庶女都不是什么精明人,生生的把苏镇磊的情份磨得差不多。
先前苏镇磊因为伤心那妾室生病早去,还动过心思让留下的人回来。
只是他近来无意当中遇见大夫,然后闲聊中知道妾室和庶女们总是生病的前因后果,他在大夫面前还能装一装人样。
然而在人后,他就再也装不下了,他带着长随去了城外,执意要寻人问一个究竟出来。
他难得的板正一张脸,面对妾室和三个庶女们,瞧着她们的神色变化,听着她们为何会借着假装生病的为原由来寻他的事情。
事情总算闹了明白之后,苏镇磊木然的坐在原位上许久,等到长随想伸手扶他的进候,他用了好半会的功夫慢慢的站起来。
他没有跟房里的人再说任何的话,他只是缓慢的往房门口走去,出了房门之后,他的脚步越到后面,他的脚步走得越快,仿佛走得慢一些,后面有人拖着他不许走一样。
他的妾和三个庶女在后面放声大哭,苏镇磊停下来跟长随说:“让她们别哭了,日后只要不是有人死了,别再去让人去与我说什么。就是说了,我也不会再来。
三年后,我会安排她们三人的嫁事。等到她们三人嫁后,让那个女人出家为她自己和她女儿修一修福气吧。”
长随这下是满心欢喜起来,苏镇磊把好好的日子过成今天这般模样,就与这几人有大关系。
至于那位早去的妾,她是一心装着生病,却不料装得太过头,冷风吹过又淋了冷雨,会真病得快快去了,她都来不及跟苏镇磊做最后交待。
苏镇磊在城外返回城内的路上,他在马车里面放声大笑了起来。长随坐在马车的车夫边上,他担心的往后望去。
苏镇磊笑得眼泪直淌了出来,然后他伸手盖住双眼,他的脸上淌着泪,神情却是那样的茫然不解。
这大半生的日子,苏镇磊觉得他白过了一样。他想着唐氏冷漠的眼光,想着嫡亲儿女待他一天比一天淡薄的眼神,而那妾室和三个庶女对他只有利用的情意。
他在车里再一次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里荒凉,让长随和车夫听后,心里跟着不好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