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一片月

025 事发

“怎么了,小青?”陈彦文发现周莞青盯着大道,疑惑地问。

周莞青回过神来,总觉得有些心慌:“没什么,我在想那人是去做什么了。”

“这哪猜的到,我们先回府吧。”

“好,还得和大家商量下这事后续呢。”

两人便结伴回了周府。

厅堂内周母和陈彦平都在,周景云不在,周莞青问了一句,才知道萧将军今日回京面圣,约莫待几天就要回原先的驻地了,故而周景云忙着去和萧将军道谢,当初多亏了萧将军照顾。

道谢是一方面,想见见心上人怕也是另一方面。

这事就没必要告诉周母了,等两个人都看对了眼,他们自然会给家长说的,周莞青也没多嘴说什么。

周母还是最关心科举漏题的事情,陈彦文也颇为笃定,他会考以来总是不由自主的回想文会那日的事情,参与的学子有谁已经烂熟于心了。

确定了其余学子都榜上有名后,周母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挺好,他们平安无事,彦文你自然也平安无事。”

陈彦平也笑道:“总算是能放松下来了,这几日我一直担惊受怕,没事就好。”

谁的压力也没陈彦文的压力大,但他此刻尚沉浸在落第的哀痛中,也知晓众人都是为自己好,便不再说什么了。

这时,厅堂外远远传来了双燕焦急的声音:

“夫人,小姐,不好了。”

周莞青猛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双燕是被她派去守在杨家门口的,她放不下心来,便安排了这桩事,现如今双燕这么讲,难道杨家出了什么……

她急促问道:“怎么回事,快快说来。”

双燕跑进来,行了个礼,还没站直就喘着气道:

“刚、刚刚有应天府的官、官差上门,绑了杨家公子。”

她一刻也不停顿,继续说道:

“我回府的时候,发现有一队官差是往咱们府里来的,”双燕满脸担忧,“使了些腿脚功夫才跑在了前面,估计一会人就来了。”

周莞青跌坐在椅子上,一时征然,一定是漏题的事情被发现了,那应天府的官兵要来抓人了!

她缓了缓神色,向厅上众人看去。

陈彦文作为当事人,已经面色惨白如纸了,他也像是被吓住了,一时沉默起来。

周母倒还好,手拿着茶杯不停地用杯盖散着热气。

而陈彦平就没那么淡定了,他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慌乱道:

“怎么办,怎么办,东窗事发了,要不弟弟你去躲一躲……对,躲一躲,等会官差来了我就说你不在,你先回老家去了!”

听了自家哥哥的话,陈彦文眼睛一亮,却还是有些犹豫,眉头皱在了一起,嗫喏着开口:“这,这能行吗,万一……”

“够了!”周母看不下去了,她看了陈彦平一眼,语气严厉:“躲只是一时之计,更给了别人发挥的余地,出的什么主意。”

周莞青瞧见彦平表哥神色有异,连忙起身道:

“躲不掉的,今日出门查成绩,街坊四邻不少人看到了。认真讲来彦文表哥只是被牵连了,应该不会有什么惩罚。”

周母点了点头:“幸好先前交了白卷,到时候请平乐郡主作证,应该是无大碍的。只是要苦彦文几日了,给身上多拿点银子,打点打点。”

三人心里也清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几日陈彦文怕是要在牢中度过了。

周母又道:“放心,豁着我们周府的颜面,总不会叫你有什么大事的。”

“好,我听姑母的。”陈彦文也冷静下来,下了决心。

瞧见陈彦平似是还想再说什么,周莞青上前拉了下他的衣袖:

“彦平表哥,你快去准备些碎银子和银票,给彦文表哥备好。”

陈彦平跺了跺脚,还是出了客厅,去准备银钱了。

陈彦文面含感激,对周莞青点了点头,又拱手朝周母行礼:“给姑母添麻烦了,多谢姑母连日来的教诲。”

他并没有说文会是周莞青要他去的,这让周莞青心里很是愧疚,她发现自己虽然重活一世,但有些时候还是太想当然了。

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外面大门就咣咣作响了,隐隐约约有人在外叫着“开门”。

周母起了身,对陈彦文道:“你去找你哥哥拿好东西,我和小青在这迎一迎他们。”

陈彦文便急急去寻哥哥,周莞青上前扶住了母亲。

“双燕,去让管家开门吧。”周母抬了抬手。

又转头对着周莞青道:“先前把双燕安排出去,你做得很好。这事要瞒着你祖母,我怕她怒火攻心,身体受恙。”

周莞青点头应下了。

不多时,来了八人的差兵队伍,统一穿了通裁窄袖直襟,红衣白边,面色严峻,煞是威风。

他们也不寒暄,当先一人手里举起令牌,道:

“应天府办案,着资阳陈氏考生,陈彦文问话。”

周母问道:“不知是犯了什么事,差爷能否言明?”

那官差目光在桌上尚未收走的四盏茶杯处稍作停留,回道:

“关乎机密,恕不作答。那陈彦文人呢?”

“我家侄儿行得正坐得直,双燕,去请彦文出来,随差爷去应天府。”周母下了命令。

待陈彦文来到厅堂,那官差才神色放松了些,道歉道:“周夫人见谅,公事在身,有些话实在是不能说。”

“无妨,人在这里,你们可以带走了,还请差爷多加照顾。”

周母也没有刻意为难他们,瞧着人都走远了,才放下了脸上的些微笑意,抚着额头出了口气。

她冷声道:“我去找平乐郡主,小青你去打听其余几家的情况,顺便看看能不能去牢里见见那些学子。”

“嗯,我等会就去。”周莞青应了下来,“您是担心他们说什么不利于彦文表哥的话吗?”

“不仅仅是这样,我瞧着这事有些不对,那些学子应该是早就知道是科举题目的,就是不清楚这背后是谁的手笔。”

“不论如何,彦文表哥交了白卷,应当不至于出什么事。”周莞青宽慰道,“母亲也保重身体,还须您撑场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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