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您恨太子吗?”苏荔晚上亲手做了素食摆了一案桌,给齐哥儿供上饭,她像以前一样站在老太太边上给老太太挟着菜,边问道。
“太子?齐哥是被太子射杀的?”老太太瞪大的眼睛,看着苏荔,苏荔此时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但话已出口,改不得了。轻轻的点点头,“具体他们都不说,但肯定是误伤的。”
“一箭穿心,好准的箭!齐哥只怕会很疼吧!”老太太喃喃的低语,表情却很复杂。
“送我进宫只是想查出齐哥的死因吗?”苏荔儿看着老太太的样子,原本满腔的情感一下了变得冰冷起来,前婆婆难道只是想利用自己吗?
“愿本以为是皇上,老爷捧着齐哥的身子看了又看,那么准的箭,那么大的力度,真是又惊又怕,惊的是怎么就这么恨呢?怕的是这一箭不解气,乌雅家满门几百口子人呢!辞了官又不敢全辞了,开几个铺子装着看钱的样让老爷子不疑心。三年,战战兢兢的过了三年!老爷说,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你二叔他们还得生孩子,乌雅家还得传下去……”
“所以拿我去拼了?”老太太虽然没明说,但苏荔已经猜出个八、九了,说白了就是误会了。乌雅家老爷子可是有战功的人,对尸体熟得很,人怎么死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一箭穿心箭头甚至已经从背后钻出。一看便知是近距离射出的,这么近的距离,齐哥儿又是万岁爷的亲待,乌雅家想成齐哥儿得罪了老爷子,在老爷子盛怒之下射杀也是有可能的。可是又想不出为什么得罪的?估计乌雅大人会怀疑老太太为了苏荔而得罪皇家了,于是等儿子的孝期一过,马上就向皇家表明会把苏荔送回去,结果错上加错。唉!
“也真是为你找生路,如果老爷子真的降罪乌雅家了,你已经是他爱新觉罗家的人了。”老太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想又觉得冤得很,看了齐哥的灵牌一眼,吼了一声,“你是个没福的啊!”
苏荔陪着老太太住在西厢,她知道,东厢是禛的房间,自己来住,自然要住在东厢的,可是如果自己住在东厢却又是对老太太和齐哥的不敬,既然已经关在这儿了,她就当自己还是乌雅家的媳妇,算是善始善终吧。
伺候老太太睡下,她带着小红到后面的温泉池子里泡着,小红不敢下,她笑着,拉她下来,水温没有自己在家的浴盆热,但这可是天然的温泉,现代时那功能齐全的温泉山庄却没一点是真的温泉水可强多了。她闭目泡着,思索着这一天,唉!也许真的不如不见。
“夫人!”小红怯怯的看着她。
“别这么叫,能再见你真好,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了。刘妈好吗?如果还那么乱说话,只怕要难过了。”她笑笑,轻松起来。
她没说话,苏荔了然,不禁恻然。好一会儿,强笑道:“姑娘呢?二夫人还那么厉害吗吗?”
“姑娘嫁了,姑爷一家也在奉天,时常归宁,看着还好;二夫人……二老爷前些日子纳了小,本有了身子,后来……老太太发了怒,二夫人让老太太做主休回家去了。说是要给二爷再聘良人呢。”
苏荔苦笑着摇摇头,想想那半年的日子,自己还真没少受二奶奶的气,可是现在却一点也没解恨的感觉,竟然生出了几分怜悯来,老太太本就不待见二奶奶,现在可算是找着借口了。想想又觉得不对,二奶奶可是知道自己见过自己的。放她出门不是找事吗?还是……她想想看着小红,“二奶奶回娘家了?”
“嗯,老太太派人送二奶奶回去的,怎么拉?”
“没事!”她想想点点头,觉得自己真是快成神精病了。在身上浇了些热水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笑着看向小红,“你呢?要我帮你求老太太给你配个好人家?”
小红显得很惊恐拼命的摇摇头,苏荔想想也是,她能活下来,这只怕也跟她谨小慎微的个性有关,可是把她配人,难保她有疏忽的时候。自己问老太太要了她?禛会怎么想?可是不带她回家,她这一生该怎么办?苏荔觉得有点头痛。
“您好吗?”小红轻轻问道。
“还行吧!跟以前一样,天天在厨房里待着,手艺比以前还好呢。”她笑着回答。
小红点点头,似乎放下心来。
苏荔心念一动,想想,“小红,如果我跟老太太要了你好吗?”
她还是摇头,不是惊恐了,而是感激,但很坚定。
“你跟我回四爷府只怕跟在老太太跟前一样,这一辈子都只能绑在我身边,没什么机会嫁人生子。但在我眼跟前,至少我能保你平安。四爷府的福晋人很好,你的性子在四爷府活着应该不难,也活着活泛点。”
小红黯然了一会,看着她,“小红知道夫人是爱护小红,只是……”
“别说了,其它的事我会和老太太说,你好好的伺候老太太这几天吧!”苏荔决定了,闭上了眼睛。小红想想便不再说话了,过来给她擦背。
禛回家,却看见乌喇那拉氏和年氏一脸无奈,他也懒得理,接过顺心奉上的帕子洁了面,“传饭吧!”
乌喇那拉氏和年氏的脸色更差,好一会儿,顺心带着人摆上饭,以前乌喇那拉氏和苏荔总是一起吃奶拌菜,年氏后来也跟着吃饭后,苏荔觉得年氏的身体不适合吃冷食,于是设计了她的食谱,让她和禛一起吃饭。有年氏陪着吃饭,禛也就没那么看乌喇那拉氏她们那么不顺眼了。
饭菜摆上来,禛觉得有点怪,可是怪在哪他也说不清,端起碗扒了一口,觉得有点软,想想没作声,又挟了一筷子拌木耳,有点辣了;他有些不乐意了,看乌喇那拉氏,她今儿也没吃奶拌菜了,老实的跟他一起吃饭,看他的神色不好,马上送上了汤。看看汤禛终于想起来了,看着乌喇那拉氏。
“这菜前几天不是吃过吗?”
“那个……那个,这个是七天前的菜单。”乌喇那拉氏陪着笑脸,她也苦啊!
早上禛突然说要把苏荔送到山上去,什么原由也没说,她当时还没想那么多,可是中午就知道自己错了。晌午顺心就来回话,说小厨房的厨子问晚饭做什么,怎么做?她问了才知道,以前苏荔会去厨房看看,看买办买回什么新鲜的菜,再制定菜单与作法。乌喇那拉氏自己可不会,看顺心,顺心摇头,跟着苏荔些日子倒不假,可是她可没那个闲心去管她怎么做。问年氏,年氏想想试探的问道,‘要不让厨子自己拿主意?以前没荔儿不是也过了?’乌喇那拉氏想想也对,这么吩咐了。可这晌午饭还没吃呢,厨房就来回话了,说没法做,不知道该怎么做。乌喇那拉氏气着了,亲自去了厨房,结果买办也正在那哭呢,他也不知道该买什么。平时虽说是他买什么苏荔做什么,可是苏荔会有指定的东西要买,比如肉买哪部分的,鱼买多大的,菜买哪些品种,最后才是他的自主权,看到什么新鲜的就买回来。平时习惯了,现在让他自己拿主意,他怕买错了回来被骂死啊。厨房也不是傻子,你让我开方子,将来我顶雷?厨房咬死了不松口,于是什么事儿也办不成。乌喇那拉氏快疯了,最后没法子,问厨房可有苏荔每天饭菜的单子?有的话,今儿就按七天前的买,以此类推。事情暂时平息。到晚上饭前,事又来了,厨房让福晋去尝味道,不然不敢上。乌喇那拉氏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尝味?就算去尝了,她知道要加什么减什么?发了脾气,说万事有她,该什么上就怎么上。可是心里也直打鼓,只希望禛别发现吧。
禛听福晋抱怨完了,想起山上苏荔跟自己说的话,不禁笑了起来,是啊,她知道她一离开府里就得乱套,所以她笃定的说自己一天也离不开她,‘哼,就不让你得意,我就吃了。’他心里暗暗地打定的主意,把汤在倒饭里搅和一下,就着有点辣的木耳把饭吃了。
乌喇那拉氏和年氏看他不做声了,松了一口气,低头吃饭,吃了两筷子就吃不下了,对视一眼,学着禛泡着汤吃了下去,心里那个哀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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