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脚都被小黑咬破了,云溪没办法只好退回去,坐在岩石上撸着小黑的毛道:“小黑,我跟你商量个事,我给你好吃的,一会我要做什么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好不好?”
云溪说着,从背篓里拿出两个饭团,饭团里包裹着油渣,散发着香气,这是她今早借口给外出的秦建国准备的午饭,又偷偷截留了两个。
这会临近中午,云溪的肚子空了,小黑的肚子也瘪了,看到云溪手里的饭团就张开口,涎水分泌,就等着投喂了,云溪却忽地抬高了手,笑眯眯地冲小黑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答不答应,你要答应叫一声,不答应叫两声。”
小黑立刻冲她:“汪汪汪!”
云溪拧眉:“你叫了三声,什么意思?”
小黑又汪了一声,紧接着又汪叫了两声,云溪这下明白了,哼道:“小黑,你这是故意耍我呢。”她站起来佯装不高兴道,“你不想吃饭团,那我就喂别的小动物。”
这话一出,身后忽然有了声响,云溪同时看到小黑浑身的毛都乍立起来,心底咯噔一声,她立刻跳到岩石后,就看到前方草丛分开,一只花豹迈开四肢,优雅地走了出来,它皮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眸子闪着幽黄的光,很漂亮。
只一眼,她就认出这是前两次上山遇到的那头幼年豹子,前两次这头豹子都没有攻击她,但云溪还是紧张,尤其是它那双眸子正盯着个她。
“汪!”
小黑猛跳上岩石,护在云溪面前警告地冲豹子吼叫,吓得云溪立刻丢开手里的饭团,伸手抱住它:“小黑别叫,这头豹子对咱们没有恶意。”
虽这般说,但云溪紧抱着小黑往后退,却见豹子猛地纵身一跃,带起疾风扑面,吓得她脚下一绊,连人带狗摔到在地,心同时沉到谷底,放开小黑准备让它自己逃。
豹子落在岩石上,只瞧了地上的云溪一眼,低下头,伸出舌头将一个饭团卷入嘴里。
“汪!”
刚得自由的小黑急了,自云溪怀里一蹦,蹦到岩石上,抢在豹子前头将第二个饭团护到爪子下。
花豹刚吃完一个饭团,侧头眯着幽黄的眸子盯着小黑,小黑却嚣张地低头张口将爪下的饭团吞下,还冲花豹睨了一眼。
云溪的心却如同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刺激得很,这会看见小黑那眼神,直接捂住了心口:作死的小黑,你想将自己和我一块作死吗?
不过在死之前她还要挣扎一下,她悄悄从地上爬起,抓起一旁的背篓,里面有一把砍柴刀,只是她的手刚摸到刀把,花豹忽然偏头看向她,她的手僵住。
嗖的一声,花豹自崖边一跃而下,那动作在阳光下漂亮得如一道炫目的光,惊艳得云溪都忘了花豹带来的危险,赶忙跑到崖边探头望去,但哪里还能看到花豹,只看到断崖茂盛的草丛被风吹得如浪一般翻滚,只不知花豹是否在其中。
危险解除,云溪伸手敲了一下嚼着饭团的小黑:“你个要吃不要命的傻子,你刚刚差点害死咱俩,你知道不?”
云溪手上没用力,小黑也不在意,仰头将嘴里的饭团都吞咽下去,而后才看了云溪一眼,眼底透着鄙夷,气得云溪很想再敲它一下,但没得逞,因为小黑跳下了岩石,跑到了崖边。
云溪这会也听到了动静,赶过去一看,就见一道流光自崖下一跃而起,落在崖边,她下意识倒退,因为那是那只花豹。
花豹抬头看她,张口将咬着一团东西吐到地上,云溪后退的左脚立时僵住在半空,瞪大了双眼盯着那团东西,是铁皮石斛!
是一大丛铁皮石斛,根上还带着泥土,是她从未见过的长得如此肥厚茂盛的铁皮石斛,足有三四斤的样子。
云溪相信自己这会的眼睛都是绿的,就在她纠结着是不是不要命地扑过去时,花豹转身一跃,没入林中,云溪再没有犹豫,如饿狼扑食一般扑过去,捡起铁皮石斛塞入背篓里。
只是有些被花豹咬断了,她正心疼地拾捡着断根,余光瞥见小黑张口叼起一根,急得她“狗嘴夺食”,又顺手敲了它脑门一下:“同样吃了我的饭团,人家小花能采了铁皮石斛来报答,你倒好了,白吃了还来抢小花送我的铁皮石斛,同样都动物,差距怎么这么大?”
小黑不服气地汪叫了两声,跑到崖边,伸爪外探,吓得云溪忙捏住它的后颈给它提回来,教训道:“你是狗不是猫,真当自己能攀岩?以后还是老实待家里守门。”
小黑汪汪两声,云溪不懂它的语言,只当它应下了,收拾了背篓往回走,至于断崖上她最初看上的那丛铁皮石斛,顶了天有半斤,一不小心还会丢了小命,有了花豹送她的这些铁皮石斛,她决定还是珍惜小命,远离危险。
很愉快地下山,路上还捡了些蘑菇盖在铁皮石斛上,小黑却有些太过安静了,追在她脚边一声都没叫。
及至下到山脚,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嘴里咬着一根草,伸手挡了云溪的路,吐掉嘴里的草咧嘴笑:“妹子背篓里藏了什么?让哥哥瞅瞅……啊!”
但他话未说完,就被云溪身后的小黑跳起来咬中了手背,疼得大叫甩手,云溪连忙接住被甩飞的小黑,丢入背篓里,猛踹了对方一脚,大叫着跑了。
“有人耍流氓了!救命啊!”
“臭丫头,放狗咬劳资,踢劳资,还跟污蔑劳资耍流氓,劳资饶不了你!”
青年捂着被踢疼的膝盖,大骂着追赶云溪,但山脚下村落里听到动静的村民也赶了过来,云溪立刻冲他们大喊:“叔伯们,他耍流氓,快救救我!”
一看到青年凶神恶煞的模样,而前头的小姑娘惊慌奔逃,村民们正义感爆棚,立刻冲过去拦住了青年,张口骂道:“牛二,你这丢人现眼的东西,那么小的丫头你也能下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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