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后人?”
那数道长虹敛去,几个白衣劲装、上面雕刻着飘渺云雾的男子出现在黑袍老者面前。
几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茫然。
“从未听说过。”为首的白衣男子淡淡道,他冷眼看着黑袍老者,丝毫不为对方的实力在自己之上而惊惧:“这里是云岚剑派山门重地,无事不得硬闯,别提什么聂家后人,你们想要见谁,由我们通传上去。”
黑袍老者并不意外。
关于聂家先祖的事,在云岚剑派中都是讳莫如深,对外宣布的也是聂家先祖走火入魔陨落,或许在当年是一个轰动的话题,但在数千年后,早就没有人记得当年那个天资纵横的天才,这些看守山门之人,对所谓的聂家后人,自然不感冒。
不过,想要见云岚剑派的谁谁,却也不符合黑袍老者的打算。
对云岚剑派,黑袍老者委实是极为陌生,聂家先祖在昔年之事后心如死灰,对他在云岚剑派的经历很少谈及,或许是从未想过让后人回归的缘故,因此除了那位大人物和第一美人外,聂家知之甚少。
也不可能随便报出一个名字,天知道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时间宽裕的话,黑袍老者肯定会慢慢的打听云岚剑派内部的情况,尽量找到可以信任的人,但现在,离光域聂家的局势不妙,却是容不得他们慢慢来。
“我们是聂文海的后人,诸位尽管汇报上去,自有人处置。”黑袍老者沉声道。
聂文海,就是聂家先祖的名字。
“知道了,知道了。”为首的白衣男子懒洋洋的挥了挥手:“我会汇报上去的。你们就在外面等待消息吧,什么时候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们。”
白衣男子满脸不耐,对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他是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来攀龙附凤的。然而连一个攀附的对象都说不出来,可想而知,也不会有多少来头,说不定是招摇撞骗之徒,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就汇报上去,想来也是石沉大海,不会有任何后续。
“果然如此。”黑袍老者心中一沉。
来之前,他和方慎讨论过云岚剑派的反应。其中就有连山门都进不去的情况,甚至他们到来的消息,都不会传到云岚剑派的高层耳里。
想要见到高层人物,谈何容易。
看那白衣男子的态度,就知道等到死,都未必会有什么消息。
就算这白衣男子汇报给了外面的主事人,也存在着极大的变数,如果对方也不知道聂家先祖。那多半会和白衣男子一样搁置一旁,如果知道的话。那又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对方直接就是那位大人物的手下,那结果不言而喻。
另一种可能是,对方对聂家先祖抱着同情的态度,才有可能接见他们,并且将事情往上汇报。
可以说。走正常渠道的话,非但费时,而且存在着无法预料的变数。
“看来,只能如此了。”黑袍老者喃喃道。
那几个白衣人在弄清楚了聂家众人的来意后,直接就往回飞去。
“周师兄。不管他们了?”
“切,一群乡巴佬,什么眼色都没有,就让他们等着吧。”
白衣男子一脸的不在意,如果对方有来头,又或者上道贿赂,他还会上点心,但什么聂家后人,他根本就懒得去搭理。
就在这时。
一声剑鸣响彻,随后,恐怖到极点的威压从后方传来,几人满脸大骇,慌忙回头身来,看到黑袍老者长剑出鞘,带着丝丝毁灭气息的剑光顷刻间就射到他们面前。
几个白衣人连半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就被剑光侵入体内,从空中坠落下来。
“你,你……好大的,胆……胆子。”唯一一个逃过一劫的白衣人声音颤抖,满脸的惊惧。
他万万没想到,黑袍老者竟敢动手。
这可是云岚剑派,在整个天罗域都是数一数二的顶级门派,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这里闹事,否则,他们几人又怎会如此骄横。
黑袍老者目光一冷,白衣人顿时大喊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山门逃去,一边逃,一边发出了警讯。
“到头来,还是得走这一步。”
方慎身子一动,出现在黑袍老者身旁,微笑着说道。
想要尽快见到云岚剑派高层,不妨把事情闹大。
“真的行吗?”。黑袍老者难掩心中不安,虽然动手的是他,但他心中实在是没有一点底。
一个不好,他们所有人都会被云岚剑派轻松捏死。
“只要我们能撑到云岚剑派的高层出现。”方慎淡淡道。
黑袍老者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幸好方慎答应出手,否则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
他看了眼方慎,后者脸色平静,仿佛没将眼前的危局放在心上,这让黑袍老者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暗暗嘀咕,似乎天底下没有一件事,能让眼前这天资纵横的人物动容。
这才是真正的不世天才啊。
黑袍老者心中感慨,相比起来,聂家先祖和那位大人物,却是差太多了……
两人没有等待多久,很快,云岚剑派就有强者被惊动了。
“嘿嘿嘿,老夫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无脑之辈了……”狂笑声中,一道深黄色的强横剑光从云岚剑派疾飞而出,散发出了强大绝伦的威压。
“八重封王。”黑袍老者心头一跳,他下意识的就准备出手。
“让我来。”方慎微微一笑。
只有表现出压倒性的力量,才会惊动更高层,这一点,黑袍老者做不到。
那个逃过一劫的白衣人跟在后面,满脸的快意:“余执事亲自出手,我看你们怎么死……”
他丝毫不认为余执事会输,那黑袍老者虽然远强于他们,可也仅是八重封王罢了,未必是余执事的对手。
然而,让白衣人惊讶的是,先前出手的黑袍老者根本没有动手。
一个从未见过的青年从容走了出来。
“就凭他?”白衣人嗤笑一声,但是,下一刻,他不屑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
他看到,那陌生青年一剑出,整个天空都燃烧了起来,来势汹汹的余执事像是迎头撞上了堤坝的洪水,被一剑斩落下来,如炮弹般坠入地面。
“不可能,这不可能。”
白衣人难以置信的喊了出来,他心中无敌的余执事,竟然连陌生青年的一剑都挡不住?
这怎么可能。
等他看到,那陌生青年似笑非笑的望来,白衣人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连滚带爬的逃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