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五章失败者
只是看着邱南冲故意做得这幅样子,华锦和宁淏却都看出来他这样的心虚,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这般聪明的,怎么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可能呢,不过是故意装的好像自己不在意罢了。
“哈哈,没想到原来你到了最后,居然是这幅样子,以前是本郡高估了你,还是到了这时候,你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呢?”华锦笑得肆意,话里也都是讽刺的意思。
邱南冲哪怕是看着华锦的时候,那眼睛里面也都是仇恨之意,如果不是华锦,他大概还是好好的,就从嘉善郡主抓了那个云姬开始,他才一步步的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低头的时候就见到了宁淏和华锦那完全一对的玉佩,之前两人因为小心身份什么的,总是注意一点,自从华锦的身份也都公开,两人是定亲的这件事也不再是需要隐瞒的,之后宁淏和华锦都是会一直带着这对玉佩的。
邱南冲看着华锦和宁淏一起来看自己,又被华锦这么的讽刺,突然睁大眼睛想到什么一般的,看着华锦和宁淏“是你们,是你们陷害我的,是你们!”
“邱南冲,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说是我们,有证据吗,你通倭可是有明显的证据呢!”华锦低头,想讽刺的看着邱南冲,虽然不曾承认,可是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何不知道这一句是承认的意思了。
“嘉善,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般针对,不对,你和宁怀远是什么关系?”邱南冲恨恨的看着华锦,说道。
宁淏站在一边,实际上,从宁淏进京赶考到现在,他绝对不止一次的见过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在血缘上是他父亲的人,这一次居然是他们最直接的面对面,但显然,这也是最后一次。
“本郡与你自然不是无冤无仇,邱南冲,你还记得十九年前的宁氏吗?”华锦笑了笑,问了一句。
邱南冲的脸一下子苍白下来“你怎么会知道,是宁怀远告诉你的吗,你是她什么人?”
华锦还要说什么,宁淏却拉了她一把“小六,让我来说吧!”
知道他想要自己去面对,华锦挥手让茉莉和海棠他们都退下,自己则是过去牵着宁淏的手,与他一起面对,宁淏认真的看着邱南冲,许久都不说话,邱南冲也是看着宁淏,本来他对这个小宁大人是没有什么关心的,便真的是状元又能如何,不过才是个翰林而已,哪里值得他多看一眼。
可是今日这边仔细的看着,特别是宁淏一直不说话,他慢慢突然反应过来一般的,看着宁淏,总觉得眼前的人是有一些熟悉的。
“原来你也不过是这个样子,我听着母亲说了一辈子的男人,痴痴念了一辈子,便是到死也不曾放下的男人,其实也不过这么一个丑陋的模样,不过也是,你若不是这样的虚伪,如何能让母亲那般倾心呢?”宁淏的声音在这阴暗的牢里低沉晦涩,可是却完全不会让人听不懂。
邱南冲突然睁大眼睛“你是宁氏的孩子,你是……”
说话之间,便听着一边的邱刘氏本来沉默的一句话不说,突然的尖叫“贱人,你是那个贱人的儿子,你怎么没有死……”
声音尖锐又难听,华锦没有耐性的一脚踹在邱刘氏对着宁淏冲过来的肥胖身体上“闭嘴!”
知道华锦在自己的身边,此时的宁淏也完全不在意邱刘氏说了什么,只是看着邱南冲,和他对话“想不到吧,我还活着,就在你的身边,你一辈子只在意那么一个愚蠢到家了的儿子,也死了,不仅如此,你也会死,还有你当初为了她抛弃母亲的女子,也会陪着你一起,你们一家人很快就会团聚了,邱南冲,十九年前你欺骗我母亲,轻贱我母亲的时候,可曾想到,自己的今天?”
邱南冲看着宁淏,突然哈哈笑起来,宛如疯了一般的,看着宁淏“你是我儿子,好好好,我邱南冲还有儿子,不会后继无人了!”
华锦都看不惯了,忍不住的直接踹他脸上“闭嘴,后继你个粑粑!”
“小六,不要骂人,他们哪里值得你动怒?”宁淏捏了华锦的手一下,安抚她。
宁淏看着邱南冲这幅样子,说实话,他以前觉得自己如果真的面对邱南冲,大概会激动的想疯,会忍不住的想要把自己许多年的愤懑说出来,说自己母亲的委屈,说自己这么多年遇到的一切,说自己的仇恨,以及,让邱南冲后悔。
可是上天到底让他遇到了华锦,一个哪怕自己悲伤也一直带着笑容给他信心快乐积极阳光的女子,那从前经历过的所有愤怒,懊悔,痛苦,悲伤,那些本来他以为一辈子都会刻在骨子里的仇恨,在遇到这个人之后,不再是他人生的全部,即使现在面对邱南冲,他的内心居然也没有了那种仇恨,而只是面对而已。
“我叫宁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前和未来都是一样的,邱南冲,本来我见了你是想说说因为你我过的是什么日子的,但是现在我发现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自己作孽,欺骗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但是你自己一辈子汲汲营营,到了最后也只是和这样一个粗鲁的女子过活,你那么多的女人,却只能生出来一个儿子,还是一个完全愚蠢的蠢货,便是你自己牺牲了许多,最后也不过是落得这个下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害了那么多的人,可是你自己依旧是个失败者。”
“即使我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你一辈子也都是落得一场空了,我不说,老天也给你惩罚了,不是吗?”宁淏看着邱南冲,笑了,笑容里有释然。
看着宁淏这样,华锦也跟着笑了,她知道这一次宁淏是真的要度过去了,人活一辈子便总会遇到一些坎坷的,这样或者那样的,对宁淏来说,过去很漫长的十几年的时间里,也许对他来说就是一场他必须面对的劫难。
几多困难,几多痛苦,便是别人也是不能帮上什么忙的,最终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而宁淏终于在今日,度过了!